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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翔科技為專業機械設備歐規/美規及半導體設備SEMI S2輔導顧問公司

本公司為專業從事設備安全檢測驗證與碳足跡驗證的輔導機構,擁有經驗豐富的機械安全輔導工程師,並與多家國內外知名驗證公司合作。

服務範圍包含各項產業機械、工業電控系統、鞋廠自動化設備、半導體設備及光電廠設備…等產品。

我們擁有在電子電器、家用電器類產品、電池類產品與機械設備類產品等認證經驗,亦熟悉各國法規要求及驗證標誌申請作業流程,與各國官方驗證單位直接配合,幫您快速取得各種驗證標誌。

碳足跡是什麼?

產品的生命週期溫室氣體排放量(或稱產品碳足跡)的計算,需要有一套一致性的方法來引導與規範計算的過程。自2008年英國標準協會公布第一個針對產品碳足跡計算的規範—PAS 2050後,國際間目前已發展與發展中之產品碳足跡相關標準/規範。

一個產品在其生命週期內排放多少溫室氣體?過去幾年間,這個問題變得愈發重要。“產品碳足跡”可以給出答案。

產品碳足跡統計了一個產品在其生命週期各個階段產生的所有溫室氣體排放量。例如從資源開採、前體製造、成品製造,到成品離開公司大門過程產生的碳排放。

產品碳足跡使產品的溫室氣體排放量變得透明。

同時,博翔科技們採用環境、經濟和社會標準對產品進行全面的可持續發展評估。

英國碳足跡計算準則—BSI PAS 2050
BSI PAS 2050「產品與服務溫室氣體排放生命週期評估規範」為英國標準協會(BSI)制定並集合碳信託(Carbon Trust)與英國環境、食品與農村事務部(Defra)之力發展而成,2008年版於2008年10月29日正式公布,為第一份針對產品與服務生命週期溫室氣體排放而制定之規範,亦成為國際標準組織(ISO)發展碳足跡準則之參考文件,同時也是目前我國計算產品碳足跡時,最多也最常被採用的標準。目前已修訂為2011年版。

國際標準組織(ISO)的碳足跡計算標準—ISO 14067系列
ISO 14067標準由國際標準組織負責制定環境管理(environmental management)系列標準的第207技術委員會(ISO/TC 207)下第7子委員會(SC 7)負責制定。ISO 14067的發展目的是為提供產品溫室氣體於量化與溝通方面之要求事項。
ISO產品碳足跡標準歷經多次的委員會議討論,終於定案,於2013年5月21日以 “技術規範” 方式正式公布為 ISO/TS 14067:2013。而近年在2018年8月20日又發佈了ISO 14067:2018國際標準正式取代了技術規範 ISO/TS 4067:2013。
Note: ISO/TS被歸類為ISO的技術性文件,即Technical Specification(技術規範)的縮寫,其與「Specification(國際標準)」在本質上仍有一些差異。

碳足跡盤查認證流程:

博翔科技獲得許多機構認證標章,專業度值得信賴

而博翔科技輔導產品眾多,CNC、包裝機、塑膠機械、壓出機、滾輪機以及PCR檢測儀器,皆可以透過博翔科技的輔導,取得相關認證。

我們的六大服務

全球權威認證機構
可協助取得全球相關認證標章,讓您的產品可以出口全球各地取得當地銷售資格

擬定認證方案與組合
爭取一次測試,取得多個或多國認證;把握認證過程環節,及時反饋進度,縮短認證週期,提高效率

CB轉證服務
協助獲得處理電氣電子產品和元件的安全、電磁相容性和能效的相關認證,並可以獲得國際電工委員會電器產品合格測試

防爆認證專區
針對使用在礦區或潛在爆炸危險環境的電子設備及非電氣設備,舉例:石化業、加油站、印刷廠、塗料廠及麵粉加工業等存有易燃易爆類氣體、蒸氣或粉塵的場所,我們提供產品認證需求。 有此類需求請撥打分機104

協助準備各式技術文件
總裝圖、爆炸圖、電路原理圖、材料清單、標籤、說明書等;協助客戶準備測試樣品,提供預檢、預測試服務

檢測領域廣
涉及電子電器,無線通訊,醫療設備,汽車類檢測,能最大程度滿足到客戶需求

成為博翔科技的服務客戶,不只是博翔科技永續的客戶,更是擁有博翔科技專業的國內外證書團隊服務。

不論是在海內外入關問題方面、買家對認證問題釋義方面以及相關各國法令的專業知識,博翔科技服務眾多不同產品類型客戶

皆能一一替您解答。博翔科技不只是為客戶解決認證問題,更致力於提供客戶在取得認證之後更多產品行銷全世界的多元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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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另辟新天 在霍華德·休斯瘋狂的一生中,有許多東西讓他如癡如醉, 而女人只是其中之一。即便是在三十年代末期的那一段時間 內,作為一個空中英雄,他心中仍有其他的東西放不下,并最 后決心回到那個無時無刻不吸引著他,并令他傾注了無限的熱 情和心血的世界中去,那就是他的電影 當他一九三九年十一月在特羅卡德羅出現時,他的目標并 不是美女。那里正在為慶祝《亂世佳人》的首映成功而舉辦盛 大宴會,而休斯則希望能在宴會上碰到評論家盧塞爾·波得威 爾 當時正是波得威爾出了點子,在全國招聘《亂世佳人》的 女主角斯佳麗,令得該片在媒介上倍受矚目,兩年來,影迷們 對此片份外關注,這不能不說都是他的功勞。同樣也是在波得 威爾的鼓動下,曼哈頓的居民們幾乎傾巢而出,來參加《曾達 的犯人》一片的首映式。 為了能重建他的電影帝國,休斯感覺到他缺不了波得威 爾。他不光是要拍電影,他還要成為傳奇。 當休斯最終看到波得威爾時,他正紅光滿面,跟瑪麗,璧 克馥和諾瑪·希拉相談甚歡。休斯慢慢地踱過去,站在波得威 爾身邊,看上去有點猶豫不決,波得威爾什么話都沒說。休斯   問了一聲:“我能跟您談談嗎?” 波得威爾冷冷地對這位不速之客回了一句:“等一會兒 等到慍怒的休斯漸漸地走遠之后,諾瑪·希拉看著波得威 爾笑了笑:“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霍華德·體斯。”波得威爾 立即回過臉,穿過整個房間,去找休斯,他發現休斯正在一個 角落里徘徊。 休斯并沒有做自我介紹,他只是說:“我正在考慮做下 部影片的事,你有興趣嗎? “也許吧,”波得威爾回答,“至少我樂意談論這件事。” 你會得到我的消息的。”說完話,休斯轉身就離開了。 幾個月后的一天,波得威爾正在他的辦公室里工作,突然 他的秘書走進來告訴他:“有一個男人在外面,他是個啞巴 波得威爾詫異不已。來人替休斯送來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明天上午三點,休斯先生見你。 小波得威爾看了一眼紙條,在上面寫了幾個字:“下午三 點?”那人搖搖頭,寫道:“上午三點。”(后來經查明,送信的 原來是休斯的助手查理蓋斯特,他還曾經是休斯的高爾夫球 教練,一個能言善道的家伙)平 送信的人并沒有搞錯。第二天凌晨三點鐘,波得威爾就坐 在了體斯家里的一把破破爛爛的椅子上,就著暗淡的燈光,聽 體斯談論著他的計劃。他想要拍一部西部片,而且他想要吸引 輿論的注意力,甚至在所有的演員都還沒有召集之前就要讓 的電影成為媒介的焦點。影片的名字暫定為《好漢比爾》,它 將是一部全新的匪徒的史詩,描述威廉姆·邦內的一生。這 次影片里還會有大量性的內容出現。 確定主題之后就是尋找演員。休斯一再強調必須找到一 新人來飾演片中的女主角。雖然這場“探星”運動并沒有搞   像“尋找斯佳麗”那樣沸沸揚揚,但既然幕后的老板是休斯, 全洛杉磯的星探們自然要傾巢出動,全力以赴。別忘了,正是 他在十五年前發據了瓊哈洛。很快休斯的辦公桌上就堆滿了 簡介和照片。 在一陣挑挑揀揀之后,休斯從一大疊的照片里面抽出了一 張。照片上的女孩只有十九歲,身高五英尺七,三圍是三十八 二十二-三十六。“讓她來試鏡。”休斯命令道。 這位褐眼黑發的女郎名叫厄內斯汀·簡·格拉爾代·盧塞爾, 也就是我們所熟知的簡·盧塞爾。當休斯看到她的照片時,她 正在為一名手足病醫生做兼職接待員。 她來到體斯的總部試鏡的那一天,休斯哪里也沒有去。試 鏡地點選在地下室,背景是一個臨時布置的大谷倉,包括一堆 干草跟一根干草叉。來試鏡的女演員們將扮演一個名叫里奧的 墨西哥混血女郎,她想殺了主人公比爾,卻反倒被他摔倒在地 上,里奧恨比爾,因為他殺了她哥哥,但比爾對此一無所知, 最后,在同一幕中,比爾強奸了里奧。據說當時盧塞爾還驚呼 了一聲“我的天!”,但在攝像機前面她顯得鎮靜自若,雖然那 只是她的第一次上鏡,“事實上,一切都顯得很自然。”后來盧 塞爾回憶道。 幾天之后,她得到了好消息。她拿到了里奧這個角色,還 簽下了一份每星期五十美元的合同。片中的主人公比爾的是來 自德克薩斯的一個小伙子,杰克·布特爾跟她演對手戲。他今 年只有二十三歲,長著一張娃娃臉。然而她跟布特爾兩人都不 知道,這部影片帶給他們的影響將長達十數年 九四○年的春天,影片正式開拍,外景地選在離亞利桑 那州弗拉各斯塔福東部八十公里處。執導該片的導演仍然是霍 華德·豪克斯,他曾經為休斯拍攝過《刀疤臉》。兩星期之后的   一個凌晨,不,應該是半夜,一點鐘的時候,盧塞爾,波得 爾接到了休斯打來的電話,“你能過來一下嗎?”體斯問。他正 呆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看著從拍攝現場運過來的樣片。 當睡眼朦朧的波得威爾走進放映室時,休斯正在反反復復 地看著電影膠片。等到一個場景結束,休斯問波得威爾:“你 發現什么問題了嗎?”波得威爾不得不承認他沒有看出什么來 “沒有云。”休斯說。 波得威爾坐在那里,一聲不吭。休斯繼續發牢騷:“要是 沒有云彩效果,我們跑到亞利桑那去干嗎?……整個銀幕看上 去都是光禿禿的。光禿禿的。” 也許我們還記得,十幾年前,拍《地獄天使》時,為了等 待云朵的出現來作為他空戰的背景,休斯竟不惜停拍幾個月 現在他再次要求云朵能夠為整部影片增光添彩。第二天早上體 斯就告訴豪克斯,他要云,“即便你們不得不為此而稍等一段 時間。” 也許是意識到了“云朵事件”只是后來一系列的困難的開 始,豪克斯坦率地回答:“那你干嗎不自己來干呢?” 你覺得我能行嗎?”休斯問。 等你干完了我再告訴你吧。”豪克斯回答。 就在豪克斯辭職的當天,休斯打電話給制片經理,下令要 他帶著所有的行當跟二百五十名演員立即回到洛杉磯。他可不 管整個電影攝制組是包了八節車廂才到亞利桑那的,要回來 何容易。“反正得回到洛杉磯。”休斯斬釘截鐵地說。 于是火車開回了洛杉磯,連車頭都裝錯了。”盧塞爾 得威爾回憶說。 當然對于下面所經歷的一系列的事件來說,;這僅是一 開頭。   當時絕大多數的影片攝制周期都在六到八個星期。而拍 歹徒》(《好漢比爾》的正式名稱)則整整花了九個月。 雖然為了幾朵云彩爭執不休,體斯最終卻把攝影隊拉到了 薩繆爾·高德溫電影廠的攝影棚里,那就意味著,事實上他已 經放棄云彩背景了。但休斯此舉還有另外一個目的。由于攝影 緊挨著洛杉磯,這樣,一邊拍電影,一邊休斯還能照顧到他 那正蓬勃發展的航天事業。為了配合休斯的日程安排,電影通 常在下午開拍,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凌晨。這當然給其他人帶來 很多麻煩。 盧塞爾記得,當時她不得不說服她的男友,洛杉磯分校的 欖球明星鮑比·沃特菲爾德,讓他相信她每天確實是在拍電 影,而且要一直到清晨一兩點。“沒人會相信。”盧塞爾抱怨 說 通常,等到“一天”的工作結束之后,休斯會同他的部下 相互交換一點意見,這同樣是件可怕的事。休斯一而再,再而 三地在凌晨時分打電話給劇本的作者兼影片副導演朱利斯·福 所曼。最后福斯曼忍無可忍了,他告訴他的傭人,如果接到休 所的電話,就告訴他:“他有一桿槍,他告訴我要是我敢叫醒 他,他就殺了我。” 才。但讓人難以忍受的不止是日程安排。在拍攝過程中,休斯 地命令重拍,而“讓我們再來一遍”就簡直就成了一句刺 耳的口頭禪。對于以前從來沒有拍電影經驗的盧塞爾和布特爾 來說,這就像一次悲慘的考驗;而對于像托馬斯·米歇爾、雪 利夫佩特格拉特、沃爾特·休斯教跟多克豪立頓這樣的影壇 老將們來說,這只能使他們心煩 湯姆·米歇爾就像瘋了一樣,又喊又叫,還不停地罵人 我想每個人都差不多有點不正常,包括我。只有霍華德還是不   動聲色。”盧塞爾說,她說當時休斯的態度幾乎帶著懇求。 有一場休斯敦跟布特爾在墳場的戲,一連重拍了一百零 遍,等到第一百零五遍最后通過時,從來不忘臺詞的布特爾 時看上去已經毫無信心。 有一場戲反反復復一共拍了二十六遍,而牌氣暴躁的米 爾早就暴跳如雷。再怎么說他也是電影界的元老級人物,曾 為出演《關山飛渡》而獲奧斯卡獎。他還在《亂世佳人》中 演過斯佳麗的爸爸,大大小小電影拍了幾十部,什么時候碰到 過這種事!當時他一把把自己的帽子揪下來,扔到地上,在上 面又鵬又跳。他沖出攝影棚,在外頭破口大罵:“這狗娘養時 拍這種屎電影……”出完氣之后,米歇爾才回到里面,向體斯 苦苦哀求:“天,我說,你總不能把感情當飛機一樣拆開來哥 我們在這里努力創造一種情緒,一種情緒,而你卻以為 是科學實驗呢。 米歇爾的話沒有錯。作為一個導演,休斯更像是一個工看 師,把每一個場景一絲不茍地按順序“焊接”起來,就好像 在做一道數學題。而他為簡·盧塞爾設計胸罩這件事就充分 說明了這個問題。現在這段花絮幾乎已經成為了經典傳奇。 隨著拍攝進程的逐漸展開,每個人都越來越清楚地認 到,一點也不夸張地說,盧塞爾的胸脯就是他們的看家法寶 老牌攝影師格雷格托蘭在《公民凱恩》和《憤怒的葡萄》導 片中擔任要職,在此片的拍攝中他被一再要求去著重渲染女主 角的胸線。休斯總是抱怨:“我們對簡胸部的表現遠遠不夠。 在一場戲里,片中的女主人公里奧被綁在一棵大樹上。B 她拼命掙扎的過程中,休斯發現她的胸也老跟著身體的動作是 來晃去,這樣藏在衣服下面的胸罩輪廓看過去就特別明顯 去叫裁縫來。”休斯命令道。   但裁縫對此也無能為力,休斯決定親自出馬,他要來了 鉛筆跟一張硬紙板,一邊畫畫,一邊還解釋:“這實在是一 個簡單不過的工程問題。” “他想要得到的是一種通透飽滿的感覺,好像沒有戴胸罩 樣,”盧塞爾說,“就像往常一樣,休斯總是對的,他再一次 走到了別人的前面。” 等到拿到休斯設計的胸罩時,盧塞爾卻有些猶豫不決了 那東西看上去簡直太可笑了,所以我一把把它扔到了床底下, 戴上了自己原來的那個,然后在空隙處塞滿了紙巾,這樣別人 就看不見胸罩的輪廓了。 服裝師嚇得快要瘋了:“要是他把我們兩個都炒了魷魚該 怎么辦?” “沒人能說什么。”盧塞爾一邊說,一邊披上外套。 她走出更衣室,站到休斯面前,他從頭到腳對著她仔仔細 細地看,那一刻時間好像靜止了,一切陷入了永恒。最后他 說:“好的。” 簡再次被綁到了大樹上。當然她不會知道,若干年之后 斯還會拿出紙和筆,再次替她設計胸罩。這些都是后話不 提。而在當時,沒有人能夠猜到這部影片,《歹徒》,對整個美 國文化會帶來多大的影響。就像二十年代的《地獄天使》與三 十年代的《刀疤臉》,《歹徒》將成為四十年代的里程碑。 巷入世界大戰,美國本土人民的愛國熱情也達到了高 然而四十年代,這又是怎樣的一個年代呢。隨著美國 個無可比擬的高潮。每一個人都投身其中。小孩子省下了中午 飯錢買了戰爭國債;姑娘們把給從未謀面的戰士們寫信當作自 己的神圣職責;老人們則忙著揀鐵罐鐵片;青年們爭著報名去 軍工廠參加工作;而所有身心健全者則都來到了招兵中心。   這股席卷全國的擁軍熱潮也橫掃了好菜塢。在這一時 涌現出許多反映戰爭以及戰爭帶給人們的影響的偉大影片, 中有:《大兵喬的故事)、《目標:東京》、《水軍的驕做 《愛荷華吉瑪的沙灘》等,其他優秀影片更是不計其數。制 人們熱衷拍攝軍訓生活片和戰爭宣傳片,而明星們更是不 后,許多當紅明星爬上了火車和飛機,參加酬軍演出,或者 籌集軍資而舉行義演。從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五年三年間, 三千五百多名藝人在各種公開場合拋頭露面,總人次數達到 三萬五千次。鮑勃·霍普、喬·布朗、黛娜·肖跟弗朗西絲·蘭 德頻繁出現在前線上,而在美國本土,同樣也活躍著一大批 術家。其中,貝蒂戴維斯開了一家好菜塢快餐店,在那里 你可以看到約翰·加菲爾德在端盤子,也可以看到瓊·克勞 瑪麗蓮迪艾克里特和奧莉維亞·德,哈維蘭等超級巨星跟思 的軍人們一起縱聲高歌。 除了上述的感人事之外好來均還有另外一種愛國對 那就是“曲線愛國”政策。貝蒂·格拉博的一系列成功 作使得她成為美國大兵里最受寵愛的女星。但她并非沒有競 者。激情似火的麗塔海沃茲,熱情四溢的維羅尼卡,雷克和 情萬種的希蒂拉瑪爾都對她虎視眈眈。當然,其中也少不 拍《歹徒》的簡·盧塞爾。 到一九四二年底時,雖然影片還沒有正式發行,但休斯 新發現”一盧塞爾的照片已經發布了四萬三千多張。其 有一張是由喬治·赫雷爾拍攝的,照片中盧塞爾斜倚著草 揮舞著一把長槍,胸前溝壑深露,風情無限。每個大兵都對 愛若家珍,或者,就像休斯說笑的一樣,“對它們兩個” 釋手(《生活》雜志曾經取笑這種“盧塞爾現象”,在上面鮮 刊登過一張照片,照片里一名戰士正在為盧塞爾織毛衣)   雖然休斯并不是一個偉大的電影制作人,但他對公眾們的 需要有一種內在的了解。因為盡管他很富有,但他的品位基本 上還是屬于工薪階層的。四十年代的電影具有莫大的魅力,而 觀眾人數幾乎多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全國上下,幾乎有 三分之二的人每星期都去電影院。在這種情況下,狡猾的休斯 深知觀眾們需要什么一他們期待著看到以前的電影里從來沒 有看到過的東西,而那個東西就是性。休斯決心要把他們需要 的東西給他們,畢竟,這是他的一份特殊產業。   +10我喜歡

青島市即墨區萃英中學 朱萬志 我與二黑的交往從此劃上了一個頓號。二黑好像是一只候鳥,飛行的途中偶爾在我身邊停留過。后來,我一直覺得當時二黑從我的屋子搬走,挺傷感的,有一種悲壯的意味。 - 朱萬志《二黑》   “二黑死了。”   “二黑死了?”去年回鄉下過年的時候,二哥告訴我。二黑死了,我感到很驚訝,他才比我大一歲。   “死了,快四個月了。”   “怎么死的?”我與二黑不相見十多年了。   “說是被電死的。二黑一心想掙大錢,通過私人中介出國去打工,在工地干建筑活兒,那地方好像叫什么伊拉克,聽說經常打仗,在工地上干著活兒就能聽到槍聲。二黑從小膽大,在工地上開塔吊,開塔吊掙的多點兒。結果自己不小心觸了電。具體怎么個事,誰知道呢,都是村里人傳說的。”   “哎,都是為了三兒!”二哥感慨地說。     二黑只比我大一歲,還不到五十,就把命送到了國外。當然,二黑自己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一個莊戶農民,居然能跑到外國打工掙錢,更不會想到自己會連命也留在外國。他是去掙錢的,不是去送命的,而且他想掙大錢,他掙的每一分錢,都是用自己的汗水換來的,怎么會不珍惜命呢?但二黑還是送了命,為了掙大錢送了命。   命這個東西,真是向來叵測,為什么總叫人捉摸不透呢?   我忽然覺得,人生不就是一場不知終點的長跑嗎?誰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能跑到哪兒。二黑就是跑著跑著突然退了場兒,我心里為二黑感到悲傷和惋惜。   二黑和我是少年時的親密伙伴。二黑家是從東北遷回來的,那年二黑六歲。二黑排行老二,上有一個癡呆的哥哥,下有一個弟弟,就是三兒。二黑長得不高,身子骨卻很壯實,一張胖胖的圓圓的臉,典型的我們老家人說的餅子臉,一說話臉上就堆滿笑容,夾雜著一股狡黠氣,一副少年老成的派頭,膚色比村里的孩子都黑,黑里似乎還泛著紅,村里人圖省事,干脆就叫他二黑,反而忘了他的真名了。   二黑家和我家相隔不是很遠,斜隔著一條狹長彎曲的胡同,東頭是二黑家,西南頭是我家。二黑比我早一年上小學,我上學后,二黑每天都在他家門口等著我,和我結伴上學。下午放學后,他把書包匆匆望家里一撂,就和我一起沿著細長的胡同到我家玩,直到我娘把吃飯桌子都搬到炕上了,他才趕緊一溜煙兒地跑回家去。有時候,我拿出書來在炕上做作業,二黑就圍著我娘拉呱兒。我娘人隨和,親小孩,二黑總是一口一個“四大媽”地叫著,叫得甜著呢。我娘經常跟我夸二黑,人小嘴巧,凈說大人話兒。   但二黑不喜歡學習,同學都說他愛上課調皮搗蛋,經常被老師罰站。要是不論學習,那些上樹跳墻、摸魚捉鳥、下河鳧水什么的,二黑樣樣都比別的同學能耐。二黑說,也許自己天生就不是學習的料兒。   二黑上初一了,我念五年級。一天晚上,我們剛吃完晚飯收拾好桌子,二黑又來我家了,這回還背著書包。二黑拿自己也不當外人,一邊往炕上放書包,一邊笑嘻嘻地說:“四大媽,今晚我和大成一塊兒做作業。”   “好,知道學習,那敢情好!”   我小名叫成。我驚詫地瞪眼看著二黑,二黑朝我擠了擠左眼,嬉皮笑臉的。   我趴在桌子上專心做著作業,二黑也有模有樣地翻著書,在本子上寫著什么。不長時間,就有點堅持不住了,一會兒伸長脖子看看我的本子,一會兒撓撓頭揉揉臉。終于憋不住了,自個說:“哎,初中功課就是難。”   “難也得做,不做更不會。”我娘說。   “做,做”,二黑連聲說,頓了頓,又滿臉堆笑地說,“四大媽,和你商量個事吧?”   “商量個事?小孩家商量什么事?”我娘笑著問。   “以后晚上我就在你們家睡吧,正好跟大成做個伴兒,也好一塊學習。”   “不要緊,可你爹娘能同意?那得跟你爹娘先說好了。”   “能,我今天晚上就回去跟我娘說,她肯定同意。四大媽,你不知道,這一陣子我爹天天弄幾個人在家熬鷹,太煩人了。我娘成天跟我爹吵,為我爹不管莊稼地里的活兒。”   二黑說的挺在理。就這樣,二黑晚上開始在我家住下了,和我一個屋子。     二黑爹確實好玩鷹,不愛干莊稼地里的活兒。二黑爹在村里愛以老東北自詡,儼然是個玩鷹打獵的高手。二黑爹托人不知從哪兒買回一只野鷹,據說花了70多塊錢。當時農村土地剛下放,這筆錢可是個大數目,大人們說能買四間屋子的檁條兒。二黑娘和二黑爹為了這件事在家狠狠打了一架。鄰里去勸架,二爹顯得自己滿是理似的,很生氣地罵著:“一個臭婆娘懂個屁兒,玩鷹我照樣掙錢,還得比守著那幾塊破地掙得多!”   二黑說,他爹有自己的打算,把鷹熬好了出去逮野兔,專門往飯店送,很搶手,一只就十幾塊錢,比種地來錢快。所以,二黑爹一門心思地只顧著玩鷹,莊稼地里的活兒全靠二黑娘打理。   二黑爹玩鷹,當時成了全村的一大新聞,成為人們飯后茶余的話題。村里的老輩人則搖著頭嘆著氣說,自古以來,玩鷹遛鳥的都游手好閑,敗家。   熬鷹可是件新奇事。二黑曾帶我到他家看過一回兒。二黑家院子里正屋門前放著一張矮腿的長方形舊桌子,上面放著一把粗瓷提把茶壺和幾個茶碗,二黑爹在桌子的一頭,坐著一個小方凳,挺著腰身,兩只手臂上各套著一副狗皮做的短套袖,一只灰白羽毛的鷹用尖銳的爪子扣住一只手臂,弓著身子蹲著,鷹的一只爪子上系著一根很結實的細繩,一頭在二黑爹手掌的四個指頭上纏繞了幾圈,牢牢地握緊拳頭攥著,鷹的頭上套著一個小皮帽子,正好捂住眼睛,只露著尖利的喙。有三個“鷹友”圍坐在桌子另一邊,慢慢喝著茶,聊著天。   二黑爹時而親昵地撫摸著鷹的羽毛,臉上綻著得意自豪的笑容,比平時對待二黑和藹多了,讓我覺得這鷹好像才是他的親兒子;時而抖動兩下手臂,給鷹一點彈力,從一只手臂輕巧地跳到另一只手臂上,兩只手臂正好輪換歇息一下;時而微閉著眼睛,支楞著耳朵仔細辨聽著鷹的動靜。鷹在他的手臂上不時地轉動頭,顯得有些煩躁,又好像在辨別方向,隨時準備沖上藍天,脖子上的小鈴鐺鈴鈴作響,清脆悅耳,隨著響聲,我看見二黑爹的嘴角溢出一絲絲笑意,仿佛知道了鷹的心思一樣。   對于熬鷹,二黑更了解,說得更玄乎。二黑說,熬鷹,就是不讓野鷹睡覺,熬著它,使它困乏。因為野鷹的習性兇猛,剛捉回來后不讓鷹睡覺,一連幾天,不給鷹吃喝,不讓其睡覺,直至鷹的意志被徹底擊垮。只有當鷹感受到死神將近的時候,它才會屈服,乖乖聽話。熬鷹必須晝夜熬,一般得7天7夜。這期間人必須得熬得過鷹,徹底把鷹眼中的怒氣熬掉,這樣鷹才能馴服于人。如果中間稍一疏忽,讓鷹睡著,夢見了藍天、峭壁,那么所有工夫就白費了。   然而,二黑爹玩鷹并未掙到錢,二黑家的日子也沒有靠二黑爹玩鷹致富。二黑說,那鷹也偶爾逮到過野兔,可每回兒都經不住幾個氣味相投的“鷹友”相互攛掇,都自個打了牙祭飽了口福,幾杯燒酒下肚,二黑爹把賣錢的事兒早拋到九霄云外了。反而一天天把二黑娘身子氣壞了累壞了,二黑天生身子壯實,就經常幫著娘下地干活,年紀不大卻漸漸成了家里的勞力了。       讀初一的時候,二黑學會了抽煙。二黑娘也抽煙,在東北那陣兒就開始抽了。二黑一開始還偷偷地在我房間抽,怕我娘發現。后來越抽越有癮,晚上經常在房間里抽。二黑在房間里想抽煙的時候,先笑瞇瞇地瞅著我,慢慢地撕下一張專門卷煙的紙,分別用兩個手指頭捏著兩頭往外稍稍捋一捋,中間自然形成一個小槽,接著掏出小塑料藥瓶做的煙壺,朝小槽輕輕掂上一點煙葉末,然后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一頭順時針捻轉,左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拖著另一端順勢收攏,轉成細長的圓錐形,右手兩個指頭捻得越快,煙卷卷得越緊越飽滿,憑著手感感覺已經卷緊,就抿起嘴唇,用舌尖抵著煙卷的尾部左右移動,舌尖上的唾液將煙紙粘住了,最后對齊牙齒,“咯”的一聲將煙卷末端咬下一小截兒,“噗”的一聲用力從舌尖上彈出去,一支煙卷就大功告成了。這時,二黑總是一臉滿意與得意狀。   二黑說抽煙很舒服,還提神。有時候,特意學大人樣從鼻孔里往外送煙。有時候,把煙猛吸一口含在嘴里,然后用舌尖抵著非常靈活地一下一下往外送,吐出一個一個由小漸大的煙圈,顯得優雅神氣。我做作業的時候,二黑經常在炕上抽煙,在裊裊的煙霧中自抽自樂。   二黑只要是不學習的時候,總是神氣活現的。晚上,我做完作業想睡覺的時候,二黑卻來了精神,總要講個故事后他才從睡著。我依然記得,他給我講的最多的都是關于一個叫彭小孬的故事。其實或許那就是他自己聽別人說的后重新編出來的故事。   有一回,二黑講,彭小孬愛抽煙,一天他在集市上遇到一個老頭,老頭拿出一袋煙絲、煙紙,讓小孬自己卷一支。小孬一抽,味道濃郁,集合了各大名煙的優點,忙問:“能賣我一點嗎?”老頭說:“咱倆投緣,送你都行,我大不了在集市上再多撿幾個煙屁股,重新卷就行了。”我朦朦朧朧地聽著,二黑自己咯咯地笑著,我似乎能感覺到黑暗中二黑的兩只眼睛正放著亮光,開心地望著屋子頂棚。     還有一回,二黑講,有一天上語文課,老師提問:“牛貴,還是雞貴?”   小孬搶答:“雞貴!”   “為什么?”   “九牛才一毛,雞八毛。”   “滾出去! ”   生物課上,老師問全班同學:“狼和狗交配后生下的叫狼狗,那老虎和獅子呢?”   小孬又搶答:“叫老獅。”   “滾犢子,明天別來了!”生物老師氣呼呼地說。   不過,也湊巧,二黑上初二時自己卻真從學校滾犢子了,但讓他滾犢子的不是老師,而是他爹。   二黑上初二時,我正上初一。初二的功課比初一又難了,二黑在課堂上如同聽天書,一上課就發迷糊想睡覺,常常趴在桌子上睡得酣暢淋漓,抑揚頓挫的鼾聲把全班同學惹得哄笑。有一回兒實在把班主任若怒了,就把二黑叫到辦公室狠狠教訓了一頓,脖子被教鞭敲得鼓起幾道紅杠子。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二黑心虛,縮頭縮腦,一聲不哼地忙著往嘴里添著食物,二黑爹覺得有些不對頭,就問二黑是不是又闖禍了,二黑說沒有。   二黑爹順手在二黑腦瓜上拍了一把:“真沒事?”   “真沒事。”   忽然一下子看到了二黑脖子上鼓起的紅杠子,“還嘴硬,哪來的紅杠子?”二黑爹掄起巴掌,厲聲問。   二黑小聲嘟嚕著:“上課睡著了,讓班主任敲了幾教鞭。”   “打個瞌睡,就敲成這樣,有這樣當老師的?咱是去上學的,不是去挨打的,我上學校找老師理論理論。”   “找什么,不怪老師。”二黑煩躁地說。   下午,二黑爹真的上學校找老師了。班主任把二黑也叫到了辦公室,二黑爹當著二黑和辦公室其他老師的面兒,把班主任狠狠將了一軍兒,那架勢好像他滿是理兒。   二黑后來告訴我,他爹當時說,老師,孩子是來上學的,還是來挨打的?你憑什么打他?我就指望著二黑將來能在家當個整勞力就行了,學習不好,會寫個名兒就行了。種地還得要多大的學問?說得班主任目瞪口呆,無可奈何。   二黑一聽急了,臉紅紫,沖著他爹喊,爹,你胡說什么?   我胡說什么了,你個癟犢子,打你還打輕了吧?   二黑覺得無地自容,沖著他爹吼道,行了,我不上行了吧?!說著,沖出了辦公室。你個癟犢子!他爹跟著追了出去。辦公室的老師憤憤不平:當爹的這樣講渾理護犢子,簡直是在害自己的孩子。   二黑連著兩三天沒上學,白天窩在家里生悶氣。二黑雖然不是學習的料兒,但自尊心挺強的。晚上,照例到我家,悶悶不樂的樣子。老師托班里的同學捎信兒,叫二黑上學,二黑讓同學把書包捎回來,轉告老師,自己決定不上了,不好意思去學校當面跟老師說。   又過了幾天,晚上,二黑跟我娘說:“四大媽,我下了決心不上學了,以后晚上就不來和大成一塊睡了。”   “黑兒,哪能不上了,好歹得念到畢業。”   “四大媽,我自己有數,就是念也念不到畢業。我就不是讀書的料兒。”二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undefined     undefined undefined     我與二黑的交往從此劃上了一個頓號。二黑好像是一只候鳥,飛行的途中偶爾在我身邊停留過。后來,我一直覺得當時二黑從我的屋子搬走,挺傷感的,有一種悲壯的意味。   二黑徹底地成為家庭的主勞力了,肩上落下了一副重擔,風里來雨里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依然如以前一樣攀書山游學海。二黑也很少到我家,偶爾順路進來一趟,卷一支煙,跟我娘閑聊幾句,煙還沒抽完,就一陣風兒似的走了。   二黑念書不行,干活一點不差,成了勞力了。他家多虧了有二黑。我娘感慨地說。   我不知道是否該替二黑高興,我怕下地干活,我知道自己不是干活的料兒,就繼續往前飛,朝著我心中的遠方飛,二黑也離我越來越遠,遠得在我身邊連一點影子也沒有了,我和他好像什么也未曾發生過。我知道,我和二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看不見的膜了。   后來,我考上了縣城的重點高中。在我們村里人的眼里,這意味著我的一只腳已經觸到了大學的門檻,這是一個農村孩子脫離農村逃離泥土邁出的第一步。在二黑的眼里,我才是天生讀書的料兒。   高三那年寒假,一天我正在屋里看書,二黑突然來了,拖著長腔喊著:“喲,大學生用功看書哪!”   我抬頭沖二黑笑笑,說:“才幾年沒在一塊兒,學會說酸話了,什么大學生!”   “哪兒酸,沒聞到啊?”二黑自己抬腚順勢坐到炕沿上,側著身子笑瞇瞇地看著我,手自然而然地從兜里摸出煙紙,嫻熟地卷了一支煙,比以前的粗了些,點上,深吸了一口,“噗——”,很舒服地吐了出來,把手抬起來,看了看煙頭,食指輕輕彈了彈還未燃透的煙灰,“成,問你個事兒,是不是高中的課更難了?”   “行,還行。”   “嗯,三兒過了年也打算考重點高中了,考你那個學校。”   “那可好,不像你。”我笑了笑。   “老師找過三兒了,讓他報考,說能考上。三兒行,和你一樣,也是讀書的料兒。”說著下了炕,站了起來,“走了,別耽誤你看書。”   “再坐會兒,沒事兒。”   “不了”,二黑沖我笑笑,一陣風似的飄了出去。   三兒果真考上了我讀的那個重點高中,我當年考上了一所專科學校。當時這是我們村的重大新聞。三兒考上重點高中,二黑非常自豪和高興。     一天中午,二黑風風火火地來到我家,“四大媽,四大媽,成在家吧?”   “喲,二黑,在家,在家。”   我從里屋出來,從我倆曾經一塊睡過覺的屋子里出來,“二黑!”   “成,三兒考上了!”二黑的臉上浮動著一層亮光,“你這下真出息了,再不用怕和土坷垃打交道了,就等著一輩子吃公家飯了。”   “出息什么,咱不都一樣嗎,農村土生土長的。”   “喲,這可謙虛了,都明擺著的事了。”   “好,好,坐下說,我給你下壺茶。”   我下茶,二黑卷著煙。我給二黑倒了一杯,二黑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唇,“人各有命,該是干什么的料兒就是干什么的料兒。”像是跟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啊,現在開始信命了?”   二黑嘿嘿地笑了,露出被煙熏得發黃的牙齒。我忽然覺得,生活就像一把隱藏著紋路的鋼銼,無聲無息地把二黑那張泛黑的圓臉磨礪得越來越粗糙,把二黑磨礪得越來越老成。   “現在都干啥?”我問。   “種地,農閑的空兒出去打打工。”   “你壯實,有勁兒,干活兒可比我強多了。”   “有勁頂啥用,一年也掙不了多少錢。俗話說的好,出力的不掙錢,掙錢的不出力。再出力也比不上你們有文化吃公家飯的,這就叫命。”二黑感慨地說。   我往二黑杯子里又添了些茶水。   “什么時候上大學?得坐火車走吧?”   “還早著呢,陰歷七月底兒。我打聽了一下,坐火車要兩個來小時。”   “哦……”二黑又卷了一支煙。   一陣沉默。   二黑沒說話,慢慢抽著煙,我想說又不知說什么。二黑心里裝的是莊稼地的事家里的事村里的事,我接觸的是學校的事學習的事同學的事,二黑要說的,我接不上話,我想說的,二黑也不懂。兩個曾經在一個炕上睡過覺的伙伴,現在卻無話可說,只能沉默,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我心里忽然涌起一些傷悲,感覺現在我和二黑之間就像魯迅小說里寫的迅哥遇見閏土時的況味。   我又往二黑杯子里添了添水。二黑夾著煙,放到嘴里輕輕吸了一口,煙頭處赫然閃出紅光,隨手輕輕彈了下煙頭,“成,上你們那個高中,一年要花不少錢吧?”     “不多,主要的花銷是生活費,大都是農村的學生,平時都挺節儉的。”   “我娘心里著急,我得心里有個數。”   “不是很多,我一般一個月40塊錢就夠了。”   “那就好,那就好。”二黑端起杯子一口把水喝了,有些滿意地笑著說:“走了,還得去地里清清溝里的雜草,四大媽,走了。”又轉身拍了拍我肩膀,“大學生走了!”   我推了他一下,“生分了,你!”   二黑走了,我娘絮叨了一句:“三兒上學,就靠二黑供著了。他爹就一甩手掌柜。”       我上大學后,就再沒和二黑見過面。畢業后,我分配在縣城工作,然后結了婚,平時忙于工作和自己的小家,逢年過節才有空回老家。其間關于二黑的零零碎碎的訊息,都是聽我娘我二哥說的。   二黑早早結了婚,生了個女兒。二黑媳婦人挺拗,不省心,老嫌棄二黑爹不管莊稼地的活兒,整天蹲街頭游手好閑的,沒少和二黑吵架。二黑娘肚子里一直窩氣,氣出了毛病,人也走了。二黑娘病重的時候,媳婦不管,全靠二黑在身邊照料,吃藥錢、殯葬費給二黑拉了不少饑荒。人死了也得花錢。二黑每月還要偷偷給三兒生活費,生怕媳婦知道。人就是個命啊。二黑趟上那么個爹,家里里里外外都得管,不容易。我娘說。   三兒挺爭氣,考上了大學。一年幾千元的費用,二黑爹分文不管,直接跟三兒攤牌:這學是給你自己上的,將來享福也是你。爹哪來的錢,我還等著你們給我養老錢花呢。電視上不是說上大學可以向國家貸款嗎,你也打聽一下怎么個貸法,等工作了自己掙錢還。這樣也挺好的,省的還要求親告友東借西湊的,你以為錢是說借就能借來的嗎?。   三兒考上大學本來是個大喜事,在二黑家卻成了愁事。二黑心里憋了一肚子氣。一天,二黑跑到我家坐了一會兒,跟我娘說:“四大媽,你說那有我爹那樣的,兒子上大學一分錢不管,還逼兒子自己貸款。”   “你爹就那樣,一輩子了,你現在是家里的頂梁柱,吃點虧吧,可不能不管三兒,莊戶人家出了大學生多不容易!”   “四大媽,哪能不管,哎,管吧,我那熊媳婦又要鬧騰了。”   最終,三兒那幾年上大學的錢,都是二黑頂名在村里倒借的,當然,二黑沒少受媳婦的氣兒。為了還錢,二黑打聽到臨縣有幾家磚窯廠招工,工資挺高,管吃住,就是活兒累點,一般人扛不下來。二黑身子壯,不怕出力,找了一家,每月3500元,旺季加班能開4000多。二黑挺滿意,干活起勁,工資當月發,憋悶的肚子一下子順暢了,二黑覺得生活的陽光照得心里暖洋洋亮堂堂的,似乎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二黑每月除了偷偷的把該留的錢留下,都匯到家里,媳婦每月到銀行取錢,心里偷著樂,家庭呈現出了勃勃生機。二黑爹蹭飯吃的時候,明顯感覺二黑媳婦臉真舒展開了。   中秋節,磚窯廠放了三天假,二黑回到家里沒閑著,幫媳婦把莊稼地里好收拾的都收拾利索了,抽空兒專門去看了看他爹,偷偷塞給他爹200塊錢,有時候買瓶酒解解饞。   二黑爹挺高興的,“黑兒,聽說這下找著好活兒了?”   “行,挺好。”   “哦,一個月給多少?”   二黑沒跟爹說,從煙盒里彈出一根煙,遞給了爹。二黑也偶爾抽盒煙了。   “爹,煙要少抽點,上年紀了。”   “少不了,一個人悶。村東頭你二大爺怕悶,養了只鳥,每天提著鳥籠串串街,精神頭兒比以前好多了。”   “給你也弄個?”二黑聽出爹的意思。   “你弄?媳婦同意?”   “不就個鳥籠兒,明天我就趕集給你買個回來,再買只畫眉,那鳥兒叫得好聽。”   二黑心里禁不住笑了起來。于是,二黑爹也每天提著鳥籠,陪著畫眉在村子里轉悠,逢人就說:“黑兒回來買的,怕我一個人憋悶。”   我娘說,二黑過了一年半多的好光景,陰歷十月的時候被磚窯廠給辭了。村里人都說怪二黑自己多管閑事。       二黑在磚窯廠的時候,一天半夜里起來上茅房,茅房靠著個存放燒磚用的煤炭的小料場。二黑尿尿的時候,看見料場那兒隱約有一束手電光在閃動,好像還聽到嘩啦嘩啦的聲音。二黑好奇,就悄悄地過去探看什么情況,只見一個人撐著蛇皮袋子,一個人正往里裝煤,另一個打著手電筒照著,還四下望著風,原來是伙偷煤的。“小偷兒——”二黑不由喊了一聲,三個趕緊停下來,一看就二黑一個人,便朝著二黑圍過來,討厭地罵著,“小子,半夜不好好睡覺,到這來管什么閑事。管你屁事兒。”“有小偷兒——”二黑又厲聲喊道。白天干活累得死死的,半夜都睡得比死豬一樣,誰聽的到。三個人就上前和二黑撕扯起來。二黑有蠻勁兒,又上來了火氣,猛地朝一個的左腮幫子狠狠通了一拳。三個人根本不是二黑的對手,趕緊從料場的圍墻往外爬,邊爬邊叫囂,“小子你給我好好等著”。   第二天上工的時候,二黑找老板,說昨晚碰見三個人偷廠里的煤炭。   “你怎么知道有人偷煤?”   “我半夜上廁所撞見了。”   “哦,知道了,干活去吧。”   “老板,趕緊報警吧!”   “知道了。報什么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人偷煤,怎能不報警?二黑想不通,挺生氣。老板心有明白,就是幾個小混混干的,小偷小摸慣了,弄幾個喝酒錢,沒什么大損失。可他們有的就是閑工夫,誰有空陪他們“玩”?這個二黑,挺愛多管閑事。   果不然,下午,那三個小混混兒就賴在老板辦公室里,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說昨晚他們喝酒了走到磚廠外撒尿,廠里一個工人多管閑事,為撒尿和他們吵起來,還動手打傷了他們,他們記住了那人的模樣,要進去指認,討個說法。這是他們的慣用伎倆。   老板說,不用進去指認,廠里干活的我都知道,你們說說長什么樣兒。   老板說,我知道了,派人把二黑叫到辦公室。二黑一看那三個人,立馬喊起來:“老板,昨晚就他們偷煤,我親眼看見的。”   三個小混混兒蒼蠅見血似的沖到二黑跟前,“老板,昨晚就這小子說我們亂撒尿,多管閑事,動手打我們。”其中一個捂著腮幫子說。   “誰多管閑事,你們偷煤。”   “誰偷煤?你有證據嗎?你看見我們把煤偷哪兒去了?老板,你的工人誣陷我們。”    “二黑,你說他們偷煤,有沒有證據?你看到他們把煤偷哪兒去了?”   “老板,真的是他們仨偷煤,被我撞見了,他們還沒來得及弄走。”   “沒弄走不就是沒偷嗎,沒證據,還把人給打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老板,我們可是被誣陷的,還挨了打,你看怎么賠償我們?”被打的那個惡狠狠地瞪著二黑說。   “誤會,誤會,我看這樣吧,賠你們200塊錢,事也就算了吧。”   “好,趕快給錢。”三個人立即附和著說。   “明明他們在偷煤,憑什么還要賠他們錢?”二黑氣憤地攥起了拳頭。   “行了,沒事就好,不要說了,我先給你掂上。”   老板掏出二百塊錢,被打的那個接過來,在手掌上拍了拍,輕蔑又得意地看著二黑,“早給錢不就省我們工夫了嗎,小子,看你再多管閑事。”   二黑兩眼噴火,恨不得在那家伙的右腮幫子上再補上一拳。   “去干活兒吧,以后少管閑事,干好自己的活兒就行了。”老板沖二黑說。他不想因為招惹幾個游手好閑的小混混兒影響磚窯廠干活。   過了兩天,老板把二黑叫到辦公室,遞給二黑一支煙,“中華!”二黑滿臉堆笑。   “二黑,天開始冷了,廠里的活眼看到了淡季,用不了多少人了,你先回去吧,離家這么遠出來干活也不容易,工資我已經叫會計給結好了,那200塊錢,就不扣你的了,算我的一點損失吧。”老板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說。   “老板,這不干的挺好的嗎,這怎么……伙計們都說我干活麻利……”,二黑急了。   “另換個好地方吧,多掙點,記著干活的就干好自己的活就行了。”老板抬了抬屁股,又坐下了,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   老板拿起了電話,裝作要打的樣子。二黑看出來了,黑著臉直奔會計室去了。     二黑心里很憋屈地卷起鋪蓋兒打道回府。回到家,媳婦問,正冬閑干活的時候,怎么就回來了?   不干了,廠里用不了那么多人了,二黑沒好氣地說。   不會是在廠里惹什么事了吧?媳婦疑心地追問。   能惹什么事,現在的老板哪有什么好鳥兒,二黑帶著罵腔說。   老板怎么了?二黑一五一十地把廠里的事跟媳婦說了。媳婦一聽火冒三丈,沖著二黑吼起來,你多管閑事,還有臉罵老板?你是什么鳥兒,你就是個干活的,人家偷煤關你屁事兒,你不是吃飽撐的嗎?人家老板不就嫌你多管閑事?自己沒個本事,還管閑事兒!   這怎么叫管閑事?二黑額頭上鼓著青筋辯解,怎么越是偷東西的越有理了?二黑越想腦子越堵。   剛入冬,二黑就閑了起來,一個月幾千塊錢沒了,好像一塊本要到嘴的大餡餅無端地突然又飛了。媳婦天天沒個好臉色,說話指桑罵槐的,聽得二黑心里一直窩著氣。二黑爹到他家蹭飯的底氣也沒了,空著手不敢拎著鳥籠子去,見了二黑兩眼全冒怒氣,怒其管閑事,怒其在媳婦面前硬不起來。   “波瀾開闔,如在江湖中,一波未平,一波又作。”世事亦如此,人生江湖中,本就多波折。生活不就像在江湖中漂流嗎,忽然就能拍過一個浪頭來,躲過了,千萬別僥幸,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還有一個浪頭再拍過來,還能不能輕易躲過。   一波還未徹平,猝不及防,又一浪朝二黑拍了過去。   三兒畢業后分配在縣城的一家國營企業,談了個城里媳婦,基本上已定了眉目。這年年底,三兒回家過年,把二黑和爹叫到一塊兒,也算是一家人一塊商量商量婚事的問題。   三兒跟二黑說:“哥,媳婦提出明年結婚,準備在城里買個婚房。沒房子也沒法結婚。哥你也早結婚了,好歹有個房子,我想把咱爹住的房子賣了,湊個首付款。再說,我也在家也該有個房子。”   “把你爹先賣了吧”,二黑爹一聽先急了,“你把房子賣了,你爹睡大街上?”   “不是,爹,我尋思著你先臨時跟我哥住,現在不是救急嗎,等我結婚以后再想辦法。”三支吾著說。   “你救急,誰給你爹救急?”   “好了,這不商量嗎。”二黑說。   “哥,你回家和嫂子再好好商量商量。”三兒誠懇地看著二黑。   “哼,還和你嫂子商量商量,你以為你哥多大的臉面?”二黑爹一臉不屑地說。   “行了,我會想辦法,還能不結婚?”二黑鐵著臉說。   晚上吃過晚飯,二黑試探著和媳婦說了三兒的事。二黑心里是這么想的:自己出錢把爹住的房子買下來,也算是積攢一份家產,三兒也有錢交首付了,爹也可以先住著,自己現在又不需要。二黑剛說完,媳婦的氣就上來了:“三兒憑什么賣房子,誰說那房子就是他的,你白供他上學了?把房子賣了,你爹住哪兒?”   “什么你爹我爹,那不也是咱爹嗎?”二黑不愿聽。   “別介兒,那是你親爹,別扯上我。你有錢,把三兒也養著。你供他的還少嗎?”   聽我娘說,三兒從高中到大學,花的錢的確全靠二黑扛著。二黑和媳婦雖然不知為此吵過多少架,但三兒總算畢業了,也端起了鐵飯碗。二黑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   二黑媳婦越想越惱火:“就你能,多管閑事。”   “啥叫多管閑事,那不是親兄弟嗎!”二黑覺得心里好像突然被什么扎了一下,痛。   “行,行,你管,你干脆和三兒一塊過吧,咱各過各的。”   “各過各的就各過各的。”   二黑和媳婦心里都鼓蕩著滿滿的火氣,各自早早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二黑揉揉有些發澀的眼,起來一看,媳婦、女兒都不在,鍋里也沒早飯,女兒那間炕上散落著幾件衣裳。二黑立馬明白了,媳婦賭氣走了,肯定回娘家了。   馬上要過年了,這像什么話!二黑趕緊去了二爹家,底底板板把事說完,叫二爹幫著出個主意。   二黑他二爹說:“黑兒,這事也不能硬怪你媳婦,這么多年你爹啥事不管一指頭,誰碰著不上火,在三兒身上你也出了不少力了。我看這樣:好好和你媳婦說,不能發火,讓三兒當著你媳婦的面兒立個字據,說是借你的錢,買房子救急,結婚后逐年還你,要是還不上,你爹住的房子全歸你。三兒說了個城里媳婦,在村里也挺掙臉面的,黑兒,不能不管啊。”   “好,好,二爹,我覺得這辦法行。”二黑高興地說。   “等抽空我跟三兒說說,愿意的話就這么辦。眼前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媳婦叫回來,眼看過年了,別叫村里人笑話。”   于是,二黑二爹以家族長輩的身份,帶著酒和茶,陪著二黑去了二黑丈人家。二黑說著服軟的話給媳婦賠了不是,二黑二爹也向二黑丈人說了不少美面的話,把媳婦給請了回來。該怎么過年,還怎么過年。其實,哪家過日子講究的不都是個臉面?   過了正月初四,三兒要上班了,二黑他二爹就把二黑和媳婦、三兒都叫到自己家里,撮合著把事給解決了。   終于又過了一關,躲過了一浪,二黑心里舒了口氣。不過,一直為尋不到掙錢的門路著急。       鄉下老家每年農歷三月三辦廟會。前年我回鄉下趕廟會時,二哥說,二黑出國了。二黑出國了?我一聽很驚訝。出國打工,在工地上干建筑活兒,聽說一年能掙好幾萬,不過要先交5萬塊中介費。這兩年咱這兒不少出國打工的,都是通過鄰村的一個私人中介辦的手續,他們這批過了二月二走的。二黑媳婦不讓二黑去,嫌中介費太貴,又怕二黑受騙。二黑非去不可,都和媳婦打起來了。媳婦死活不給二黑錢交中介費,二黑就自己和中介簽了兩年合同,中介費按月從工資里扣。村里有些人說,二黑哪不是像舊社會時跟人簽了賣身契了?   賣身契?我聽了想笑,卻又沒笑出來,忽然心里有些替二黑擔心。   去年年底,我回鄉下過年,二哥又跟我說起了二黑的訊息。這回竟是噩訊:二黑死了,中秋節前后死的,死在外國。   “叫錢把命贅去了。”二哥嘆息著說。   “那應該給不少賠償金吧?”   “賠什么錢,不是正道出去的,私人中介。聽說還是二黑自己不好才觸了電。中介帶著二黑媳婦坐飛機把骨灰盒帶回來,二黑媳婦說扣了中介費后拿到手就四萬多塊錢。具體情況,誰知道呢。哎,一個人一個命!”   真的是命嗎,命又是什么?是不是就是生活叵測,好壞無常,所以人相信人生的一切都是隨機發生的偶然,因為偶然,所以每個人的人生大都各不相同。   二黑突然地就從生活的江湖中消失了,這真的是二黑的命嗎?也不知他隱居的那個地方是不是真的叫天堂?   “二黑家現在怎么樣?”我問二哥。   “哎,二黑不在了,媳婦把房子賣了,改了嫁,才走沒多長日子。二黑爹天天拎個鳥籠蹲街頭,消磨時間,碰見誰就一句話:養兒子還不如養只鳥,養只鳥聽話,能天天陪在跟前。”   我心里陡地涌起一種傷悲和惘然。   過年那天,按我們老家的風俗,傍晚人們都要拿著香火冥紙虔誠地到祖墳地請先人回家過年,叫請年。我們村清一色一個姓,祖墳都在村東北那兒。祭拜了先人,往回走的時候,經過一座新墳,我忽然看見是三兒正在燒紙,那也該是二黑的墳了。我靜靜地站了一會兒,三兒抬起頭看見了我,傷戚地說:“我對不起我哥,這輩子我欠他的……”。   我沒說什么。還說什么呢,人已不在,還有什么欠與不欠的。   如果世間真的有靈魂的話,二黑聽到三兒的話沒有?我邊往回走邊想。 +10我喜歡

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在實際生活中,好些人在某些特殊的場合、特殊的人物面前,表現的總是要比實際的自我狀況好許多,在表面上給人一種比較完美的感覺。但是回到家里后,完全是另一種樣子,疲乏、心煩、甚至發牢騷、怨天尤人。   為什么呢?因為好多言語、行為是裝出來的,不想笑還要裝著笑,心很煩還必須裝出熱情,對某些人心里討厭,但不得不裝出尊敬的樣子,本來疲乏還硬裝著挺有精神。而一旦離開那種場合,好像放下千斤重擔,真我便迫不及待地展現出來。   我性格直,性子也急,與人相處直來直去,說話辦事見人見事見思想。不懂的拐彎,對一些人說話繞來繞去很厭煩。也可能我的性格太直,有時簡直不給人家情面,也遭別人的討厭。但是我覺得這樣活著真實、簡單、省事、痛快、不累。   我認為,人活著,應該保持一個真實的自我。總以假我示人,是一種虛偽的表現。把一個喬裝打扮的假我拿給大家看,這個假我受到歡迎和夸贊的時候,那個真我是什么感覺呢?非常的自卑、沉淪、無地自容,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卑,沉淪的感覺越來越加重,自己終將會變成一個分裂的人。   如果自己感覺自己不夠完美,最正確的做法就是嚴格地要求自己,不遮掩,不裝假,敢于暴露自身的缺點和毛病,敢于以真面目見人,以真思想面對各種挑戰。丑就是丑,俊就是俊,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對的敢于堅持,錯的敢于改正,心底無私天地寬,是非任憑說,我就是我。這樣活著,輕松愉快,健康長壽。把自己分裂兩張面孔的人,干什么事都得去偽裝,像唱戲一樣,自己給自己背上枷鎖,活的多累啊!尤其是假面孔一旦被人家識破后,罩在頭上的光環失去了,人格大減分,精神負擔的沉重可想而知。   其實,在實際生活中,大家喜歡的還是真實的東西。假的永遠是假的,像氣泡,一捅就破。你真實了,就有底氣了,也安全了。省心、省力、活得瀟灑、愉快、開心。我認為,保持一個自我的真實,實際上就是對自己的人生負責。(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在某種意義上,人活在世上,各種責任都是可以分擔和轉讓的,唯有對自己人生的責任,只能有自己來承擔。一個人唯有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建立起真正屬于自己人生目標和生活信念,他才有可能自覺地選擇和承擔起對他人和社會的責任。保持一個真實的自我,就是實現自己對自己的人生負責,進而實現承擔對他人和社會的責任。一個以假面孔對人對事的人,本身就是自欺欺人。一個連自己人生都不敢真實面對,不敢負責的人,怎么去對他人和社會負責?古往今來,人們都把真實看作最珍貴的精神境界。一切以假面孔對人,處事的人,盡管一時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有時候還冠以耀眼的光環,一旦那張假面孔被戳穿,失去的不僅僅是頭以上的光環,更重要的是失去了人格,尊嚴。   人活在世上,必須保持一個真實的自我。如今的世界紛繁復雜,每天要經歷著尋常與不尋常的事,你再裝飾,作假,何其累也?活著,就要展示一個真實的自我,就要活得快樂、不糾結、不自卑、該干什么干什么,不為他人活著,要為自己活著。保持一個真實的自我,就會放寬心態,看淡人生,不屈服于強勢,不懼怕苦難榮辱,為了自己的追求、實現自身的價值。直面對錯功過,人人都能保持一個真實的自我,這個社會就是一個真實的社會,這個社會就會是一個和諧、公正、公平的社會。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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